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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本王願寫!」

  沒有絲毫猶豫,魯王朱泰堪就做出了選擇,明朝親王就算是廢為庶人到鳳陽看守祖陵,各種待遇也遠遠不是貧民百姓能與之比擬的,至少還能茍且偷生。

  其實認真論起來,就藩封國何嚐不是一座大牢籠,一輩子沒有皇帝特殊允許不能踏出王城一步,與困守在鳳陽府又有多大的區別?

  魯王朱泰堪這麼幹脆的認罪,著實有些突破襄王朱瞻墡的想象。本以為對方身負殺父之仇,定然會與沈憶宸魚死網破拚到底,結果真是懦夫至極!

  「襄王,現在輪到你來做出選擇,同樣的問題我不會說第二遍,不要以為公爺在這裏就能保住你的性命,本官言出必行。」

  依舊是那般的殺意彌漫,沈憶宸仿佛絲毫不在意身為宗人令的成國公在場。更讓襄王感到不可

  思議的是,這一次成國公朱勇沒有反駁,而是站在一旁默認了沈憶宸的話語。

  掌管皇家事務的宗人令都能放任佞臣迫害宗親,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
  「嗬……本王認栽了,這大明朝有爾等女幹臣父子,怕是要亡!」

  襄王朱瞻墡這一刻終於認清楚現實,沈憶宸確實可以做到隻手遮天,至少在詔獄中是如此。與其負隅頑抗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,寫下認罪疏好歹還能到鳳陽府茍活。

  某種意義上來說,襄王朱瞻墡與魯王朱泰堪沒有本質上的區別,兩人殊途同歸。

  「大明亡不亡,就輪不到襄王來操心,趙緹帥後續事情就交給你處理,讓兩位王爺好好寫認罪疏。」

  「是,下官遵命。」

  趙鴻傑自然是明白沈憶宸的「好好寫」是什麼意思,意味著今日詔獄裏麵發生的一切,絕對不能透過隻言片語讓皇帝得知。

  「公爺,那咱們就先出去吧。」

  沈憶宸躬身向成國公朱勇做出一個請的手勢,兩人就這麼踱步走出了錦衣衛詔獄。

  「向北,陛下命本公前來相助,實際上已經對你處理方式不放心。要是本公晚來一步你殺了襄王,又該如何收場?」

  剛踏出詔獄的大門,成國公朱勇就警告了一句,他是知道沈憶宸背後一些堪稱「謀逆」的舉動,不懷疑這小子衝動之下真會把襄王弄死在詔獄。

  可問題是弄死襄王容易,後續處理難於上青天,身為朝廷重臣行事豈能這麼魯莽?

  麵對成國公的警告,沈憶宸僅是笑了笑:「公爺,晚輩行事自有分寸,襄王他要有寧死不屈的勇氣,就不會僅在背後慫恿廣通王造反。」

  「甚至更放肆一點說,襄王要是有雄才大略真敢逼宮,就不會拉著魯王、趙王虛張聲勢,上表拿天下諸藩反叛來施壓陛下,起兵造反又何妨?」

  沈憶宸威脅襄王朱瞻墡的言行舉止,看似不計後果魯莽衝動,實則他心中有數,知道對方一定會妥協。

  別看襄王朱瞻墡有著明仁宗嫡子的頭銜,並且還有數度監國的資曆德高望重,好像能壓住景泰帝朱祁鈺一頭似的,但沈憶宸很清楚這不過是外強中幹的表現。

  要是襄王有野心加忠心,哪怕放棄孫太後邀請入京的詔書,想讓皇位歸還給明英宗朱祁鎮一脈。但隻要景泰帝朱祁鈺食言易儲,他完全可以起兵討伐,名號可以打著征討「庶出偽帝」。

  襄王朱瞻墡打著的旗號,可不是什麼「清君側」那種忽悠人的幌子,還真能在《皇明祖訓》上找到法理依據,論合法性絕對不輸於當年朱棣「奉天靖難」的名號。

  結果朱瞻墡卻什麼都不敢做,隻會在上表中陰陽怪氣用長輩的口吻,讓朱祁鈺尊敬太上皇,厚待皇太子朱見深,百年之後歸還皇位等等。

  這種人會不怕死?

  聽著沈憶宸的理由,成國公朱勇一時啞口無言,他無法否認事實基礎,確實隻要夠狠朱瞻墡的心理防線就扛不住。

  隻能說放眼整個大明,也隻有沈憶宸敢這麼做,能辦成這件事情。

  「向北,就算你有十足把握,可這番舉動無異於火中取粟。陛下能命本公前來,就代表著他心中猜忌到了臨界點,得學會明哲保身。」

  成國公的這句勸告,沈憶宸明白是為了自己好,他不是什麼自大氣傲之人,點了點頭道:「公爺告誡,晚輩會銘記於心。」

  「你要真能聽進去,那就好了。」

  朱勇苦笑了一句,這些年相處下來,他太清楚沈憶宸的性格。這小子外柔內剛,在底線問題上絕對是寸步不讓。

  「對了,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。」

  「公爺請講。」

  「皇太子朱見濟早前在禦花園遊玩感染風寒,想必你還記得吧?」

  「恩。」

  沈憶宸點頭應了一聲,這背後可是牽扯著各方勢力的博弈,朱見濟就是那個改變局勢的導火索。

  「本公最近得到消息,皇太子並不是感染風寒,而是有人把他推進了池中差點溺斃。當時照看的宮女太監害怕陛下怪罪不敢明言,這才說沒有照看好偶染風寒。」

  「公爺是如此得知?」

  沈憶宸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凝重表情,他之前還以為是有人支開照看的宮女太監,讓朱見濟在禦花園受了涼,手段比較隱秘不惹人注目。

  結果沒想到,對方居然猖狂到這種地步,宮中敢直接下手!

  「本公去問了大宗伯,他告知的。」

  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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