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您放心吧,我來之前就已經跟公婆打過招呼了,他們也都知道我是特意來找您的,而且我前兩天給婆婆打電話,她還讓我一定要把您帶回去呢。
我媽就更不用說了,知道我來找師父,不光給我拿了好幾包糖,還要我一定照著您的意思來。
您都不知道,我媽有多感激您。
我能有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您,所以您放心,我們全家人都把你當成大恩人,也全都歡迎你去京都。
至于我愛人,他原本打算跟我一塊來接您,可他是軍人,要執行任務,所以只有我一個人過來。”
吳秋月說著挽起黃清霜的胳膊,“師父,您盡管放心,他們都很好相處的,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。”
“嗯好!”黃清霜一個人待久了,還不太習慣跟別人身體的接觸,有幾分抗拒。
吳秋月卻沒打算松開手,她得讓師父習慣這種碰觸,讓她走出那種獨孤的陰霾。
“師父,一會兒我燒點熱水,幫您洗個頭,再幫您修修頭發吧?”
黃清霜之前過得簡單,可她還是對自己的儀容很在意。
畢竟那種骨子里的教養,讓她在條件允許的情況還是會在意。
不過半年多的時間,黃清霜忙著也沒來得及整理頭發,看著有點毛躁。
“你會修?”
“會啊!家里孩子的頭發都是我自己動手的!”
說到孩子,吳秋月眼底溢滿柔情。
“好,那就修吧!”不過黃清霜沒讓吳秋月幫忙,而是自己清理了頭發,然后圍了毛巾在脖子上,坐在院子里讓吳秋月幫忙修。
這年代農村人都是自己修頭發,找剃頭匠是要花錢的,除了一些講究人,還真沒有人花這個冤枉錢。
所以,都會拿剪刀修頭發。
吳秋月卻不一樣,她有一套修煉頭發的用具。
這玩意兒還是她在京都買來的,上輩子她就學會了剃頭發。
并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周文生那個惡毒的媽。
周文生那個媽不喜歡長頭發,一直喜歡留短發,要想短發好看,每個月都得修剪。
每個月都要花冤枉錢,周母心疼錢,就逼著她學,而且一定要修剪得好才行,否則就得換來一頓辱罵。
她上輩子就是拿慣了剪刀的,所以學起修剪還是比一般人容易。
她學會后,周母不僅要給她修剪,還要她給附近的鄰居修剪,當然她辛苦,周母拿好處。
她的一手好手藝也是被這么鍛煉出來。
黃清霜只覺得頭皮上被一只溫熱柔軟的小手穿梭,那種溫癢的舒適感,讓她不自覺輕輕閉上眼睛。
已經有多久沒這樣愜意的感受了?
黃清霜已經記不清了。
等她回過神來,吳秋月已經幫她修剪好頭發。
“好了,師父您看看滿不滿意?”
師父的頭發有點毛躁,吳秋月干脆幫她將長發修剪去一半,只到嘴角以下的位置。
這樣的發型比師父扎著辮子還要利落年輕不少。
黃清霜看著水面上的倒影,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這,這根本就是她年輕時候的模樣。
當年的她也有兩條長長的麻花辮,后來去留學,她直接給剪成了短發。
就是現在的樣子。
“師父,覺得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