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少衝語氣幽幽:“我以神之眼駕馭雷霆,掌軍陣之時擅長以陣法配合施展浩蕩天雷化作暴雨降下天災,演化對軍級雷法。”
“你猜猜這一招是誰教給我的,然後那位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教會我這種大範圍元素轟擊的。”
“你再猜猜,我以前有沒有被長輩們各種教育過。”
“身為顧家人,沒被收拾過才怪。”
顧三秋信了,並且莫名地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。
好巧啊,原來你也被打過。
“那麼,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顧三秋看著顧少衝,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當中發現點什麼。
“我是誰。”
顧少衝眉頭一動: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別逗了,自你之後,顧家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記載,小黑的年齡比你還大,所以說與人員相關的記載和傳承在你這裏斷檔。”
“層巖之後,家裏很有可能絕後了,而我,對於親人和長輩也沒有任何的記憶,唯一記得的隻有當年一位神秘人站在奉香間,將我托付給老姐照顧。”
顧三秋摩挲著手中的重劍:“剛好這裏沒有人能打攪我們,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,你可能就出不去了。”
“你就是顧家最為純粹的傳承者,這一點你不用懷疑。”
顧少衝搖了搖頭:“千年之後,長輩們察覺到了磨損和劫難依舊對我們顧家糾纏不休,完全就是一副斬盡殺絕的姿態。”
“或許千年的世家從來就不應該存在。”
“正是如此,在支脈盡皆消亡之後,一道新的分支出現了。”
“千年之後,凡塵一脈,拋棄所有積累的知識和力量,舍棄奉香人的身份,完全以普通人的生活活著,借以躲避磨損的追捕。”
“我顧家守住了太多存在的香火,但也難以繼續支撐下去,隻能夠另想辦法維係自己的香火傳承。”
“當年這一道分支的兩位祖先是無智,亦昂兩兄弟,但既然今天站在我麵前的是你,想必凡塵一脈最後也沒有逃過滅族的災禍。”
“即使是凡塵一脈,但他們依舊是顧家的傳人,若是璃月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,想必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。”
“接引千年之願,極致的升華,瞬間的爆發,最後將自己的一切都徹底燃盡。”
顧三秋神色不變:“哦,按照你的說法,我就是凡塵一脈的獨苗苗,最後因為某種原因又繼承了整個顧家?”
“就你現在這個狀態,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我的搜魂。”
顧少衝搖頭:“我已經告訴了你自己知道的一切,而且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麼。”
“傳世之眼認可你,而且你還能夠身披玉璋,身上帶有璃月子民無盡的尊敬。”
顧少衝說道:“或許你自己有所顧慮,但是這真的不是你懷疑自己出身的理由。”
“我要給‘自己’一個交代。”
顧三秋走到了核心處取走了雷脈晶石。
“姑且認為你說的是真話,不過我也相信有凡塵一脈的存在,你也不至於用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騙我。”
說謊話最好的就是九真一假,而且這“九真”還是那種和事實本身完全沒關係的範疇。
顧少衝看著顧三秋的背影,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題重新開啟聊天。
知道所有,是負擔。
但是什麼都不知道,也是負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