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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果然聽到沈憶宸的離譜回答,李庭修被氣的怒極反笑道:“好,好。好!既然你說昨夜在秉燭夜讀,那讓我考考你到底讀了些什麼。”

  李庭修一邊說著,順手就拿起了講臺上麵的戒尺,很明顯沈憶宸很快就會為自己的言論,付出慘痛的代價……

  “夫子看起來生氣了,沈憶宸這次至少得挨二十尺吧?”

  一名前排學生縮著脖子說道,臉上表情有些畏懼。

  “二十尺?我看他這次要被趕出教館,欺騙夫子可是不敬師長之罪。”

  說這話的學童長的白白胖胖,語氣卻帶著些許幸災樂禍。

  白胖子的同桌聽到這話後,不太相信的小聲回道:“不會吧,沈憶宸再怎麼說也是國公爺的兒子,不至於被趕出教館。”

  “嗬,婢生子沒入宗譜跟國公爺有什麼關係,等被趕出教館後,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踏入國公府。”

  坐在末尾一名比較高大的學童,尖酸刻薄的說了一句,絲毫沒有同窗的情誼。

  這就是沈憶宸在成國公家塾的現狀,頂著國公爺兒子的名頭,卻沒有公爵子弟的身份跟地位。加上本身才學悟性又差,平常表現也是憨憨的,在眾人眼中跟地主家的傻兒子沒多大區別,自然就成了被嘲笑的對象。

  甚至很多人在他身上尋找優越感,畢竟再怎麼說也是成國公血脈,正常情況下哪有機會能嘲笑諷刺大明頂級公爵的兒子?

  講臺上的沈憶宸,自然是聽不到臺下同窗的小聲議論,他看著李庭修手中的戒尺,心裏麵也開始有點發怵,同時有點不忿!

  別人穿越公爵世家都是吃香的喝辣的,還能送個係統什麼的輕鬆逆天改命!自己隻混到個私生子也就罷了,總不至於第一天什麼都沒做,就白挨頓“板子”吧,那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點。

  麵對沈憶宸有些慫了的表情,李庭修自然明白這小子什麼秉燭夜讀是在說瞎話,不過他也不是隨意處罰學生的師長,至少做事情都要師出有名。

  所以在打戒尺之前,李庭修還是開口問道:“今天正好要講解《千家詩》的五律七絕,既然你說昨晚秉燭夜讀,那麼自然也是溫習過,就把唐杜牧的《江南春》背誦給我聽聽。”

  本來沈憶宸心裏麵還是有些忐忑的,擔心李庭修會出什麼難題,結果沒想到所謂的考驗,隻是要求背誦一首唐詩《江南春》,這可是後世小學課本就學過的東西,簡直跟送分題沒什麼區別,真把自己當作小學生看了?

  就這?

  沈憶宸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回道:“是,先生。”

  “千裏鶯啼綠映紅,水村山郭酒旗風,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樓臺煙雨中。”

  沈憶宸清晰嘹亮的背誦出了《江南春》的詩句,沒有絲毫錯誤,不過話說回來兩輩子記憶連幾十個字都出錯,那可能是真的智商有點問題。

  對於沈憶宸能準確背誦出來,李庭修也不意外,因為《千家詩》屬於最基本的入學啟蒙,難度也就略超《三字經》、《百家姓》這種,如果不是以往沈憶宸表現太過拉垮,根本不可能用這種題目來考他。

  所以李庭修幹脆提高難度問道:“既然你已經熟讀《千家詩》,那我就考考你其他內容,《小學》立教篇十一段是什麼?”

  《小學》是宋代朱熹編寫的入門讀本,跟《千家詩》一樣,成為了科舉蒙學的核心教材之一。不過相比較《千家詩》五律七絕一些古詩的瑯瑯上口,《小學》篇幅內容跟記憶難度就要大很多。

  往常沈憶宸背《小學》,磕磕跘跘磨蹭許久還背不完整,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這頓“板子”逃不掉了。

  但恰恰很多時候,變局就出現在“意外”兩字上麵,原本這個世界沈憶宸就蒙學數年,每天接觸同樣課本文章,怎麼也有一定的印象。

  而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,那更是文物修複專業的985碩士高材生,理論知識課程裏麵對於古代漢語基礎、古代史、甚至古代書法繪畫都有專業要求,再加上本身就喜好文學曆史,《小學》內容認真來說並不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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