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乞聞言,震驚地睜大眼睛。
蘇慈意也不多解釋,將他拉到面前,檢查他脖頸處的傷。
所幸她方才一直控制著銀針。
小乞的脖頸處只是被扎破了皮,并沒有大礙。
蘇慈意松了口氣,道:“方才的事情是我的不好,我有我的苦衷,希望你能原諒我。”
小乞表情懵懂,似乎聽不懂蘇慈意的話是什么意思。
他只一個勁地搖頭,表示自己沒事。
蘇慈意斂下心頭五味雜陳的情緒,對小乞說道:“好了,你現在去辦我剛才交代給你的事情吧。”
小乞點點頭。
在他臨走之前,蘇慈意還叫住了他。
“你..出去的時候自己注意安全。”
小乞怔了怔,隨即對蘇慈意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。
仿佛全然不介意在不久之前蘇慈意還想取他性命的事情。
待小乞走后。
整個狹窄雜亂的地下室里就只剩下了蘇慈意一個人。
她望著堆滿雜物的地下室空間,一顆心就如同墜入冰窖一般,寒涼不已。
她跟小乞這個流浪漢也只不過相處了短短半天的時間。
雖然時間短暫,但在這期間蘇慈意一直都警惕戒備著,并沒有發現小乞有什么可疑的地方。
相反。
面對她的逼迫和冷眼,這個身世悲慘的流浪漢仍然保持著真誠和純善。
如果這個流浪漢真的想對她不利的話,他有無數個能出手的機會。
但是他都沒有。
思及此。
蘇慈意又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。
沉靜如水的眸子里浮現出一抹悲憫和慚愧。
已經犯下的錯誤不可逆。
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在接下來的這些時間里盡力彌補小乞。
蘇慈意輕嘆了一口氣。
預計她還得在這里呆上好幾天,指望小乞這么一個智力有礙的人來整理太不現實。
她沒繼續閑著,而是將這亂七八糟的地下室稍微整理了一番。
不過這個地下室的空間實在太小,且堆放的廢品破爛又太多。
所以蘇慈意只能挑了一塊雜物沒那么多的地方整理,將這片暫時劃作自己的“地盤”。
做完這這一切以后,小乞還沒有回來。
蘇慈意靜下心來,在一堆雜物中找到了一兩件勉強沒那么臟的衣服,給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。
末了,她才打開地下室的門走了出去。
現在是正午時分。
z國秋日的陽光耀眼得刺目。
相比于地下室中的昏暗和潮濕,外面的亮光讓蘇慈意一瞬間有些不適應。
蘇慈意用手擋了擋,攏緊了自己頭上罩著的破圍巾,沿著外面的這條小巷子往外走。
一邊走,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。
這條小巷子里幾乎沒什么行人,偶爾有路過的人也都行色匆匆,似乎不想在外多呆的模樣。
且蘇慈意在走到巷子口的地方時,果然發現了有幾個人在把守著出口。
不遠處還有一些喬裝打扮過后的打手在巡邏,被蘇慈意一眼看穿。
形勢果然不好。
怕引起注意,蘇慈意很快就貼著墻根低調地往回走去。
但好巧不巧。
在一個路口的轉彎處,她迎面就撞上了另外兩個在巷子里搜尋的打手。
蘇慈意心頭微凜。
她垂著頭,試圖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,越過他們準備離開。
但那兩人瞥了蘇慈意一眼,忽然就出聲:“站住。”
蘇慈意眼皮子跳了跳,暗道不好。
她沒停下腳步,反而越走越快。
身后的那兩個打手見狀,對視一眼,連忙就指著蘇慈意的背影怒罵:“臭表字,我叫你站住,你聾了?”
聽著后方兩人追過來的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