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并不溫和,甚至有些刻薄,葉盞卿雖然尷尬,卻并不意外,秦捷要真有那么好說話,那就不會被冠以活閻王的稱號了。
“秦先生,今天的事是我不對,我知道您的時間寶貴,這次來最主要的目的是向您道歉,還希望你能看在我欠您的這個人情的份上,給我一個機會,我的廚藝還可以。”
秦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她沒扎頭發,一頭墨色的長發乖巧的垂在白皙的脖頸間,她俏臉微紅,看上去有些許赫意,一雙杏眸清亮,靜靜的看著他。
秦捷沒說話,葉盞卿也沒再次重復,半晌后,秦捷接過梁婉瑩遞過來的手帕,他慢慢地擦拭著修長的手,“明天下午七點。”
葉盞卿聞言眼睛一亮,紅唇勾出笑容,“好的,秦先生你喜歡吃什么菜,我提前準備。”
“天麻乳鴿。”
“……”
葉盞卿耳廓泛紅,“好的,我記下。”
秦捷眼底暗芒劃過,嘴角勾起,梁婉瑩接過秦捷的手帕,小心的疊起來,始終沒有插話,祁澤言‘嘖’了一聲,還得是秦捷,騷的一道一道的。
“那我先……”
“劉正陽找你了?”秦捷出聲打斷她。
葉盞卿神情微斂,點頭道:“去了兩次,一次是我所在的醫院,一次是我家。”
“給的什么?”
“錢,別墅,卡,跑車。”
秦捷燃起一根煙,嗤道:“倒是下了血本了。”
葉盞卿順驢下坡道:“這些東西不值得我忤逆秦先生。”
秦捷嗤笑一聲,臉色稍霽,像是滿意。
“他沒說其他的?”
“說了,他哭著讓我求您放過他工廠里的三萬工人。”
秦捷冷哼一聲,唇間呼出煙絲,“劉正陽祖籍川城。”
葉盞卿微怔,片刻之后反應過來他的意思,是在說劉正陽擅長變臉?
她莫名的有點想笑,“我沒信。”
秦捷睨過去,鳳眸微挑。
“如果我是秦先生,我不會讓劉正陽還有心思出去求人,而且,他看上去也并不像是圖窮匕見,走投無路的樣子。”
葉盞卿輕輕開口,眉眼沉靜。
秦捷鳳眸輕斂,給了她一個眼神,葉盞卿笑笑,明白過來自己的猜想沒錯,從那天劉正陽來找自己開始,他就覺得有哪里不對,他的狀態太平靜,壓根不像是被逼上絕路,更像是,防患于未然。
“我只是招呼了幾個地方官員去排查廠子,至于其他……”秦捷話說到一半嗤笑一聲,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明白了。”
“嗯。”
葉盞卿沒再說話,氣氛隨之沉默了兩秒,她主動的告辭,秦捷反應很淡,葉盞卿帶上門出去。
葉盞卿離開之后,梁婉瑩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沒什么用,識趣兒離開,包廂門再次打開又關上,諾大的包廂里就只剩秦捷跟祁澤言兩人。
祁澤言從躺椅上起身,看向秦捷眼神帶著調笑,“不是說不會幫她的嗎?”
“廢話真多。”秦捷回道。
“有些人啊,真是口是心非,不過敲打敲打劉家也好,劉正陽這幾年確實有些飄了,表面求人,私下里小動作不斷。”祁澤言幽幽道。
秦捷面無表情,手指輕碾,鳳眸帶著嘲意,“他把我當傻子。”
祁澤言笑笑,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