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翟川躲進深山隱姓埋名二十多年,就是為了躲過殺人的公訴期。

可國內的法律有規定,在公訴期后,只要提供足夠的證據資料上訴報案,就能再次立案。

榕城,已經是秦家一家獨大的局面了。

只要進了榕城,就相當于翻進了秦捷的手掌。

定罪,死刑,槍決。

一切動作在三天之內全部完成。

秦捷的人負責驗收遺體,百分百確認是翟川之后找到他復命。

秦捷面無表情的掀開白布,眼神無波的看著已無生機的男人,心里有說不出的諷刺感。

就是這么個虛張聲勢的鼠輩,害得他失去了雙親。

東躲西藏二十年,卻沒能在成峰的刀口下撐過兩個小時,更沒命在他的手底下活過一個星期。

如果他現在沒有在意的家人的話,他會不顧一切地折磨他,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以此方式報仇。

可他現在有盞卿了。

有牽掛就怕有變化。

他已經毀掉了他的童年,他不能再讓他毀掉他的現在。

死,是最好的處理結果。

秦捷將白布遮回翟川的臉上。

“回家。”

*

秦捷回到家里,第一件事就是洗掉身上的晦氣。

葉盞卿做好飯靜靜地坐在餐桌邊等著他。

他裹著浴巾出來,見她一直沒動筷,飛快的說:“我馬上好。”

“沒事。”

秦捷進了房間換衣服,葉盞卿從背后抱住他,他的發還是濕漉漉的,發梢滴著水,葉盞卿輕嗅著跟自己身上一樣的浴香聲說:“你還好嗎?”

“嗯。”秦捷說:“我沒事。”

葉盞卿環著他的腰,“你有沒有感覺,好像我們都沒能完整的走出童年。”

秦捷動作頓住,他低頭握著葉盞卿的手,“覃韻又給你打電話了嗎?”

“嗯。”葉盞卿貼著他的后背說:“法院那邊判她五年包庇罪,覃韻不肯認,再次上訴,打電話找我幫忙。”

翟川死了,覃韻要進去了,裴瓊華認罪量刑了,他們的血緣親人,都沒了。

秦捷拉住她柔軟的手指頭,輕聲說:“所以人生才是真的奇妙,有血緣的相互攻擊算計彼此算計拋棄,沒血緣的報團取暖,翻身越嶺走到一起,這是多大的緣分啊。”

葉盞卿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背,“我以前其實一點都不信緣分。”

秦捷轉過身,環住她,“我也是。”

*

裴瓊華進去那天葉盞卿秦捷去了南省給葉述掃墓。

幾個月沒去,他的墳頭已經長出了一些野草,兩人默不作聲的拔草,山谷里的風來往吹拂在人臉上,葉盞卿的碎發絲斜斜的飄在臉上。

上了香,燒了紙,秦捷跪在地上,沖葉述磕了幾個頭。

“爸,我們訂婚了。”

他打開一瓶酒,給他敬了一杯,然后自己喝下一杯。

“我會對盞卿好的。”

葉盞卿靜靜地看著他。

掃完墓出來,兩人并肩走在林蔭石道上,葉盞卿忽然問秦捷,“你想不想以后每年都來南省住住?”

秦捷稍稍一頓,轉頭看她,葉盞卿也看他,眸光輕輕淺淺的落在他身上,很平和。

“想。”秦捷握住她的手,“以后每年咱們都來。”

葉盞卿勾著他的手,“還有寶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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