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柔垂眸看著手里的茶,眼底難掩憂傷,“得知真相的時候,我不是沒有提出過要離婚,只是靳溫兩家是聯姻,我不想和他過又如何,許多事情終究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主的。”
她和靳寒川也鬧了這么久。
期間父母沒少罵她矯情。
婚姻一事,本就不能隨她所欲,她破例跟父母請求嫁給靳寒川。
如今這種結局,也是她自己該受的。
離不了,她把心收回來。
與靳寒川做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就是。
溫柔的認命和無所作為不是郝志偉想要的結果。
“難道溫姐姐打算就這樣當什么都沒發生,繼續跟我姐夫過下去?”
溫柔抬眸看向郝志偉,朝他微微一笑,不想再提及靳寒川,“好了小偉,不說這個了。”
她舉杯敬郝志偉,“祝你生日快樂。也謝謝你告訴我真相。”
郝志偉見溫柔打岔了話題,也不再繼續。
他笑容勉強地舉杯和溫柔碰了碰,仰頭喝果汁的瞬間,眼底卻布滿了陰鷙。
郝志偉認定溫柔是在貪戀靳寒川的好,才會不盡心去離婚。
一個人真鐵了心要離婚,會離不成?
說到底,還是沒有被逼到絕路。
陪郝志偉切完蛋糕后,溫柔一個人在外游蕩到天黑,才開車回了家。
回到家的溫柔瞧著清冷的屋子,內心很是空虛。
以往這個時候,她要么在公司陪靳寒川加班,要么就是跟他窩在沙發,她玩手機,他看他的球賽。
靳寒川是個孤僻而溫柔的人。
他沒什么朋友,也不會出去花天酒地。
他的世界,除了工作還是工作。
和她在一起后,勉強多了個她。
靳寒川總問她,和他在一起,會不會無聊。
她告訴他,只要和他待在一起,哪怕什么都不說,各玩各的,都會很幸福。
她和靳寒川并不是隨時隨刻都有話說的。
有時候他們甚至待在一起一兩個小時,都沒怎么交談。
可待在一起,她就是快樂。
大概是因為人是群居動物。
一個人待著會孤獨。
有個伴陪著,即便沒有任何交流,但只要看到對方,相視一笑,你都會覺得周圍一片溫暖的。
手機震了震。
溫柔拿出來一看。
是靳寒川打來的電話。
她沒接。
將手機放到茶幾上,她走到了落地窗前。
南城是個雨水多的城市。
溫柔回來的時候,天暗沉沉的,一副山雨欲來的既視感。
“轟隆——”一聲,溫柔嚇得趕緊退回了沙發上。
她握起手機,直奔臥室。
溫柔怕打雷。
但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,她害怕打雷。
去年的大暴雨天,靳寒川發現溫柔怕打雷后。
之后的每個雷雨天,靳寒川只要不在外地,幾乎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。
和靳寒川在一起后,溫柔便再也沒有一個人度過雷雨天。
習慣了靳寒川陪伴的溫柔躺在床上,雙手捂著耳朵,卻仍舊隔絕不了外頭震耳欲聾的雷聲。
雷聲伴隨著閃電的夜晚。
尤其嚇人。
聽著外頭怎么都隔斷不住的雷電聲,溫柔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。
沒有認識靳寒川的每個雷雨天,溫柔一個人也能熬得過去。
但今晚。
她卻覺得這雷聲,極為嚇人。
她很怕。
她習慣了有個人,會在雷聲響起的時候,用他寬大的手掌捂著她的耳朵,幫她擋住一切恐怖的聲音。
就在溫柔抖得不行的時候,被子忽然被人掀開。
男人躺下來,一把將她揉進懷中,并且用手將她的雙耳給緊緊捂住。
溫柔錯愕地抬起頭。
男人溫潤爾雅的面孔在橘黃色的燈光下,如此的耀眼。
溫柔眼眶微濕。
男人對她作了個口形,“別怕,我回來了。”
溫柔不知道該如此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。
有感動又有酸澀。
他確實做到了對她好。
總是在她脆弱的時候,宛如天神一般地出現在她面前。
可是……
溫柔抬手揪住男人胸前的衣襟,閉著眼,眼淚無聲地落下。
為什么就不能愛她呢。
他對她再好,不愛她,這份好也永遠不屬于她。
這份好,她承受得宛如口吞銀針。
一點都不甜,而且還扎的難受。
他是多愛初戀啊,才可以做到完全不愛她的情況下,對她如此的體貼入微,事事上心。
“靳寒川,你不要對我好了。”
溫柔聲音細軟,帶著幾分怨念。
靳寒川無奈地說道,“你是我太太,我不對你好,對誰好。”
雷聲太大聲了,溫柔到底是沒有把這話聽進去。
雷聲持續了差不多一小時。
溫柔在靳寒川的懷里睡過去了。
溫柔睡著后,靳寒川的助理給他打來了電話,“靳總,行李我給您送來了,您出來開下門吧。”
靳寒川將被子給溫柔掖好,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。
“靳總,您的行李。”
助理笑眼盈盈地將行李給靳寒川推過來,心上卻忍不住吐槽靳寒川妻奴。
前天晚上。
他和總裁在談事情的時候。
夫人給總裁打來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