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分道揚鑣后,溫柔便再也沒有見過靳寒川。
溫柔猜想靳寒川大抵是被她的那句不嫁私生子給傷到自尊心了。
這個事情,她想得確實有點欠妥了。
一聽說他是私生子,沒去確認,就直接給他判了死刑。
靳寒川沒再找自己,溫柔談不上難過。
她和靳寒川,到底只是見了兩面。
不至于兩面就情深根種了。
上個聯姻對象涼了。
溫夫人又給溫柔擇選了一個聯姻對象,讓她先試著接觸。
溫柔再見靳寒川,是半個月后。
當時她和新的聯姻對象一起出席了一個酒會。
她代表溫家出席,對方則是代表自個家。
只是因為對方是她未來可能要嫁的人,所以就雙方互為對方的男(女)伴。
溫柔這回的聯姻對象跟靳寒川是同一個類型。
溫夫人也知道自家閨女喜歡有涵養有修養的男人,所以聯姻對象盡量給她找她會喜歡的人。
對方確實挺紳士有禮的,但和靳寒川相比,顯得有點刻意,不太自然。
不過故且在溫柔的接受范圍內,她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這次的酒會來的人挺多的。
都是些名門望族,權貴之家。
溫柔是在去拿甜品的時候,跟前來拿甜品的靳寒川遇上的。
男人身穿藍色豎條紋襯衣,下身黑西褲,溫文又爾雅。
溫柔沒想到會在這遇上靳寒川。
她表情微愣。
看著一襲白裙,長發半挽,圓潤飽滿的兩邊耳垂戴著珍珠流蘇耳墜,整個人透著一股恬靜溫婉的溫柔,靳寒川雙目溫和,可嘴里說出來的話,卻帶著一股挖苦,“溫小姐的眼光,真是一如既往的差。”
“什么?”溫柔聞言,驀地一怔。
靳寒川湊到溫柔的耳邊,很輕地說,“你這次的聯姻對象,是個gay。”
溫柔瞪大眼眸,滿眼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向靳寒川。
靳寒川看著她瞪大的眼眸,笑意闌珊地補充,
“而且還是下面的那個。”
溫柔,“……”
她不會這么背吧?
有點消化不良的溫柔問他,“你有什么證據?”
靳寒川微微瞇眼,隨后像是看到了什么,他一把握住溫柔的手,“跟我來。”
這是溫柔第一次被異性拉手,她下意識看著那只握著她手腕,骨節分明,修長白皙的大手。
他的手很大,掌心微熱。
她感覺手腕好似被一個暖貼給圍住了。
連綿不斷的熱度從手腕處蔓延至心臟,讓溫柔心里騰起一股異樣。
走神間。
溫柔已經被靳寒川拉著來到了舉辦酒會的酒店后花園里。
這里有點偏僻。
一般不會有人來。
四周黑漆漆的,溫柔有點怕黑。
“你……”她仰頭剛要問身旁的男人帶她來這干嘛。
不想卻聽到靜悄悄的后花園里,響起了一道頗為熟悉的男音,“你瘋了?這里是酒店,你怎么敢把我拉來這?”
隨著那道熟悉的男音落下,又一道比較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,“我是瘋了,我一看到你和那個女人站在一起,我就瘋了。”
“我不準你娶她,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男人的聲音透著幾分偏執。
聯姻對象的語氣帶著幾分埋怨和賭氣,“是你先要娶別人的。”
“我不娶了。你也不許娶。”
男人霸道地說著。
溫柔新的聯姻對象似乎還想說點什么,但他被堵住了嘴。
即便沒有吃過豬肉,溫柔也能猜到對方此時肯定是吻上了。
還沒真正聯姻,就感覺頭頂一片綠油油的溫柔心情很是復雜。
她沒有再繼續待下去,轉身回了酒會。
靳寒川跟上她。
“溫小姐,你和他們都愿意試,為什么就不能跟我試一下呢?我就那么差嗎?”
靳寒川跟在溫柔的身邊,語氣落寞地說著。
溫柔沒想到靳寒川竟然對她還沒死心。
她以為他消失了半個月,對她早就歇了心思,不想他竟然這般說。
溫柔停下腳步,她扭頭望向他,眸底帶著困惑與不解,“以你的身份,想要找個跟你們家門當戶對的,應該不難吧?為什么要這么執著于我?”
靳寒川目光深邃地看著她,“大概是因為緣分。”
“緣分?”溫柔不解。
靳寒川笑著解釋說,“緣分讓我從我母親那得知了溫小姐的資料,又恰好讓我在西餐廳巧遇你。”
他看著她,黑眸帶著幾分令人陶醉的溫柔,“你要聯姻,我也要聯姻,這不是緣分么?”
“可是你不在我家族安排的聯姻范圍內。”溫柔潑他冷水。
靳寒川苦笑,“所以我才要比別人更努力點,好讓溫小姐你主動將我納入你的聯姻名單里啊。”
溫柔從未見過如此愛笑的男人。
他笑起來,真的很溫柔很迷人。
有那么一瞬間,溫柔感覺自己被對方的笑容給撩到了。
“靳大公子如此口才,這種話應該沒少對其他女人說吧。”
溫柔覺得靳寒川過于會撩了,難保他不會是下個渣男。
“溫小姐是第一人。”靳寒川四兩撥千斤。
“靳大公子覺得我有那么好騙么?”
溫柔才不信他。
她將手背到身后,快步往前走去。
靳寒川搖搖頭,邁步跟上她。
溫柔在甜品區吃著甜品的時候,她消失了快半個小時的聯姻對象總算是回來了。
對方春風滿面,一看就是被愛情滋潤過。
溫柔不歧視gay,前提是,不要試圖騙婚。
好在對方是個好gay。
也沒打算騙她婚。
在送她回去的時候,對方跟她說明了自己性取向是男,并且說自己不跟她聯姻了,還為此道了歉。
溫柔表示理解,并祝福他和他的男朋友。
溫柔的第二次聯姻,以失敗告終。
許是因為接連兩次失利,加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聯姻對象,溫夫人倒是沒有再給溫柔安排新的聯姻。
自酒會那晚。
靳寒川便正式對溫柔展開了追求。
溫柔每天上班,辦公室里,都會有一束粉色玫瑰。
一共五朵,寓意為由衷欣賞。
靳寒川也不是天天都能在溫柔跟前晃悠。
而且頻繁的糾纏,容易使人厭煩。
追求的適度,才是追人的最好之法。
在被靳寒川追求期間里,溫柔也開始打探靳寒川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為人。
當知道他真的沒有談過女朋友時,溫柔心里是雀躍驚喜的。
她對感情有著比較苛刻的要求,她可以嫁給不喜歡的人聯姻,但卻接受不了把自己的感情交付給一個身經百煉的人。
她要么不談感情,要么就談一個身心都跟她一樣干凈的。
二十五歲仍舊潔身自好,而且容貌與修養都是溫柔喜歡的類型的靳寒川,真的很難讓人不心動。
這天。
溫柔準備回家。
她開著車出了學校沒多久。
就電閃雷鳴,狂風呼嘯,下起了大暴雨。
車子行至一個低洼區的時候,她的車子忽然熄了火。
十八歲考了駕駛證至今,溫柔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。
外頭還下著大暴雨。
跑車地盤低,低洼的積水已經沒過她一半的輪胎,如果雨要在持續地下,水位很可能會將她整個車子覆蓋。
第一次遇上這種事,溫柔坐在車里,有些不知所措。
恰好這時。
靳寒川給她打來了電話。
溫柔接起電話。
對方清朗磁性的聲線隔著音頻悅耳地傳了過來,“你回去了嗎?外面下暴雨了,很多地方都被水淹了,你要是還沒回去,今晚就住學校或者附近酒店住一晚吧。”
聽到男人聲音的那一瞬間,溫柔眼眶都濕了,她聲音顫抖地跟靳寒川說,“我已經在半路了,現在我車子熄火了。”
靳寒川一聽溫柔這話,立馬問她,“你現在在哪?”
溫柔偏頭看了一眼窗外,雨太大了,她啥都看不見,“雨太大了,我看不清外面的建筑物。”
靳寒川立馬便道,“微信發個定位給我。”
溫柔切換到微信,給靳寒川分享了定位。
靳寒川人在公司,而且離溫柔目前所在的地方不遠。
開車也就五六分鐘的車程。
靳寒川掛斷電話。
跟同事借了一輛底盤高的路虎,直接朝溫柔所在地開去。
來的路上,他怕溫柔害怕。
便又給她打了電話。
他一路安撫著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