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毛蛋這個名字讓顧沛寧一陣無語。

家里到處都是臟的，包括她自己。

顧沛寧盡量忍住胃部的反酸，打算先去外面把自己洗干凈了再做飯。

好在外面大缸里水是滿的，不需要她自己去挑。只是顧沛寧一埋頭，立刻愣住。

水面上的女人側臉上交錯著疤痕，看起來很是猙獰，身子也沒幾兩肉，跟個排骨精似的。

顧沛寧差點氣暈過去，這丑女人是誰！

但余光看到那個小心翼翼跟著她的毛蛋，顧沛寧不得不憋屈的話忍了回去。

她尋著記憶走到米缸前，里面就剩一點米了，快見底了。

顧沛寧差點沒忍住痛哭，這個家到底有多窮啊！

她大概明白原主為什么那么瘦了。

毛蛋在旁邊小聲提醒:“娘親，那個米是留著過年吃的。”

家里窮，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稍微吃好一點，毛蛋到底還是個孩子，對食物的渴求戰勝了對娘親的畏懼。

統共這點米還只能看不能吃。

顧沛寧深呼吸一口氣，盡量撐出一個和藹的笑容:“娘親知道，娘親就是看看，怕有老鼠偷吃了。”

她忍痛蓋上米缸，又在廚房搜尋起來，最后居然只找到一把放焉了的小青菜。

她把菜拿出去清洗，大冬天的冷水凍得她一個激靈。

顧沛寧是城市中長大的，對柴火灶一竅不通，更何況是在連火柴都沒有的時代。折騰了半天連個火星都沒看見，還是毛蛋過來幫她生起了火。

顧沛寧下意識咧開嘴角夸獎道:“毛蛋真厲害！”

這還是毛蛋第一次在娘親嘴里聽到夸獎，不禁紅了臉，但還是靦腆的笑了下。

那模樣看得顧沛寧心頭一酸，暗自罵原主，好好的一個孩子，都養成了什么樣。

顧沛寧不甘心的在廚房找了一圈，除了一罐已經見底了的鹽，其他什么都沒找到。

菜湯加鹽也挺好喝的。

顧沛寧只有這樣安慰自己，只是在喝湯的時候捏住鼻子，像是吃中藥一樣灌了進去。

她看著一旁喝的津津有味的毛蛋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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