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吃痛下,陸陽皺起了眉頭。
他還試圖客氣:“喂,我說凌隊長,我又不是逃犯,你沒必要這么用力吧?”
凌天斬釘截鐵:“我只聽麥小姐的命令,她說要抓住你!”
凌天的種種舉動讓陸陽相信,這個安保隊長除了對麥洛冰的命令死忠地執行外,想必對自己也是有些針對的。
可他腦子快速轉了一圈,還是沒有發覺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安保隊長。
陸陽語氣開始有些不友好地反嗆道:“我自己的身體,怎么還要一個女人做主?”
凌天陰陽怪氣道:“如果你像嘴上說得那么有骨氣,那你就不應該低聲下氣地去豪門家里當個上門女婿!”
這句刻薄話,就像一根導火索,更像一把尖刀。
士可忍,孰不可忍!陸陽當不當上門女婿,什么時候輪得到一個負責安保的人來置喙?
陸陽全身似乎被震動了一下,隨即緩緩轉過身。
他從喉嚨深處迸出一句語氣淡定但十分低沉的話:“我說了,放!手!”
說完,陸陽抬起頭,剛好和凌天四目相對。
剎那間,凌天從陸陽的眼里,看到了一樣不可能屬于這個男人的東西——那是一股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凌厲殺氣!
凌天不是普通人,作為曾經的軍人他的直覺敏感,感知敏銳。上次看到一個人的眼里出現這么濃烈殺氣的時候,他手下的隊員在下一秒就被那個暴徒瞬間連捅了三刀,差點丟了性命。
霎時,眼前這個男人的恐怖眼神令他大腦一片空白,但身體的血液卻出于本能奔涌了起來,仿佛要調動全身的肌肉做出什么回應。
所以凌天幾乎是身體本能反應的,緊緊抓住了陸陽的手臂,然后他突然一個轉身背向,將陸陽從一側過肩摔到了地上。
不僅僅重重摔在了地上,陸陽和硬實的地面親密接觸時,凌天已經順勢將他的手臂扭到了背后,完成了一次干凈利落的擒拿。
但完全空白的大腦,在身體已經做完動作后,開始接收到了從地上傳來的“哎呦”叫喚聲,凌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下意識中做了件多么可怕的事情。
他竟然應激反應一般發動了攻擊!而且還是攻擊了雇主!
凌天嚇得立馬松了手,后退兩三步。
陸陽此時躺在地上,哼哼唧唧:“好家伙!你摔我做什么?哎呦,我的屁股......”
凌天的大腦在高速地運轉著,回想著自己的舉動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。
很清晰地,凌天的內心在剛才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恐懼感。
面對這股莫名的恐懼感,他的應激反應為了自身防衛,先斬后奏了。
按照正常情況,陸陽應該是要做出哪怕一點點的掙扎,不應該毫無抵抗地就被凌天攻擊了。
但是,沒有。這家伙輕飄飄地飛到了空中,現在已經像塊泥一般癱在了地上。
高手和頂尖高手區別,就是在于是否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身體的發力,可以控制自己的本能。
凌天眼前的陸陽,比他瘦弱,看似不起眼,其實上是一種錯覺,那是陸陽受了嚴重槍傷后減重了二十幾斤造成的。
雖然減重了,陸陽對自己身體和本能的掌控,實際上依然是普通軍隊退伍的凌天遠遠所不能比擬的。
陸陽不是沒有想過反制凌天,但就在想要發力的瞬間,他突然又收了力,任由凌天將他撂倒。
倒在地上的陸陽,恢復了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孔,立刻開啟碰瓷模式:“我靠......你瘋了嗎?干嘛摔我?好痛!骨頭斷了......賠錢!”
這下子,凌天更加手足無措了。
他十分不解,眼前這個身體有點瘦弱的男人,剛才為什么會出現那么凌厲的殺氣。這是不合理的!
就是這股殺氣把凌天誤導了,讓他直接對陸陽采取先發制人的舉動。
凌天趕緊攙扶起陸陽,并且慌忙道歉:“對不起!對不起!陸先生!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出手了!我錯了!”
陸陽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,一副全身骨頭散架的痛苦表情,但他心里卻樂開了花。